展現境外詐騙工廠駭人內幕 《孤注一擲》不止逼真

“上海公安長寧分局×電影《孤注一擲》提醒您：天上不會掉餡餅，都是騙子設陷阱，不聽不信以下十種詐騙套路。”8月2日傍晚，在上海影城大廳，在通往二樓杜比劇場的路上，你會收到一張傳單，翻過頁來，“游戲虛擬裝備；虛假網購；虛假網貸；虛假客服；虛假招聘；虛假刷單；虛假投資理財……”一一拆解詐騙套路的是反詐民警，遞來傳單的也是穿著制服的人民警察。

“刮一次，富三代！致富密碼，刮開即領”，刮開這場上海首映禮的紀念票根背后的灰色涂層，赫然寫著“反詐專線：96110”；首映禮為每位觀眾準備的紀念品，要么是印著“謹防網絡詐騙，切勿心生貪念”的反詐“雞蛋”，要么是每一張牌面上都寫著不同反詐金句的撲克牌……首部揭秘境外網絡詐騙全產業鏈內幕的犯罪電影《孤注一擲》還未開演，就把反詐工作鋪得滿滿當當，很是逼真。

“孤注一擲”的雙重含義

作為導演申奧與監制寧浩的二搭之作，《孤注一擲》延續了壞猴子廠牌在現實主義題材作品中一貫的洞察力和深刻性。兩人在前作《受益人》中以“騙保”為切口，剖開一場婚姻騙局背后的人性掙扎；再度合作的《孤注一擲》則揭開了“騙局”故事的后續，在大銀幕上首度展現境外詐騙工廠的駭人內幕。“項目籌備初期，現實生活中的一個朋友，因接觸網絡賭博和網絡詐騙在損失大約50萬元人民幣后選擇自殺；采訪調研時候，一位二線城市警察告訴我，一個月內有五個學生因為網絡詐騙自殺。”申奧直言這些事對他產生的沖擊極大，讓他決定將電影風格定調為嚴肅題材的電影。

“孤注一擲這個成語有兩個詮釋含義，一個是賭徒把所有賭注壓到賭局上，尋求翻盤。還有是當人陷入絕境時，所做的最后一搏。”導演的闡述正涵蓋了影片的故事線，程序員潘生（張藝興 飾）與模特安娜（金晨 飾）被高薪招聘騙入境外詐騙工廠，迫于武力威脅，潘生、安娜二人從被騙者變身行騙者，他們孤注一擲力求自保。而賭徒阿天（王大陸 飾）則是網線另一端的詐騙受害者，因為一則網絡廣告落入詐騙集團的網賭騙局，被欲望控制、失去理智的年輕人放棄光明前途，孤注一擲地賭上全部身家，“正如電影片名所言，每個人都在拼死掙扎，每個人都在孤注一擲。”導演說。

走進逼真的詐騙工廠

狹窄房間內鈔票鋪天蓋地飛舞，引人走向罪惡；滿墻手機屏幕不間斷地閃爍，大小籌碼被金錢欲望鍍上誘人色澤；牌桌前一字排開的美女荷官在線發牌，令人目不暇接……如果說定檔預告片中只是一幕幕誘人而危險的奇觀，那么電影里的詐騙工廠逼真到讓人隔著銀幕仿佛聞到了擁擠的汗味、劣質的煙味，甚至是金屬銹掉的味道。

詐騙工廠究竟是怎樣運轉的？在這座工廠里，各個詐騙環節都極度產業化、專業化。“想成功先發瘋，不顧一切向錢沖”“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敗”傳銷式的洗腦口號是詐騙工廠的崗前培訓，作為詐騙工廠的絕對掌權者，陸經理（王傳君 飾）洞悉急功近利的人性弱點，最擅長蠱惑人心。而阿才（孫陽飾）則負責暴力威脅，兩人分工協作，從心理和生理上內外壓制。遍地鈔票的光鮮只是誘惑的表象，工廠里一旦有人反抗想要自由，隨之而來的虐待和酷刑是家常便飯。主演張藝興這一次扮演的角色顛覆以往的形象，在片中他一次次被揪起衣領、打倒在地，一次次咬緊牙關、青筋暴起，甚至生生被打斷了腿之后還只能蜷縮在鐵籠。“導演給了我一個1TB的硬盤，那些鮮為人知的圖片、視頻、新聞報道和真實案例，讓我逐漸摸索到角色內心，走進了潘生‘沒有最慘，只有更慘’的世界。”張藝興說。

騙子與你一線之隔

“最開始的創作其實只有潘生跟安娜這兩個角色。但是在大量的采訪和調研以后，我們發現兩個角色甚至不足以描述出境外網絡詐騙生態的一隅。”申奧坦言，花大力氣塑造阿天這個受害者以及他的女友和父母，是為了電影不僅有場景、案例還原的真實，更能上升到人性表達的真實。影片試圖告訴觀眾，受害者的標準并不取決于年齡、教育程度、性別，無論是誰都很有可能成為被詐騙集團榨干的對象，“騙子和你，只有一根網線的距離。”

無論導演、演員還是昨天到場的上海公安長寧分局的反詐民警都表示，每一個受害者背后都是一個家庭，在這一起起巨額騙局的背后，是無數家庭的支離破碎，是可能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創傷。在電影官方賬號的留言中，網友關于境外詐騙的討論也時常出現與家人、朋友相關的評論內容。

“我也遭到過一些威脅，讓我不要拍了。但我相信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人民警察。”采訪快要結束的時候，申奧笑著講起《孤注一擲》誕生的不易。或許正是因為真實的情況遠比電影更慘烈，才讓主創鉚足了勁要把浸滿血淚的境外詐騙工廠扒開、呈現；或許正是因為潘生、安娜和阿天的慘劇每天仍在上演，才讓劇組在映后收到了一張來自公安的“反詐宣傳特別貢獻”獎狀，上面寫著，“多一個人觀影，少一個人受騙”。記者 孫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