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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苗9歲時就跟李連杰合作,在電影《新少林五祖》中演“父子”,成為觀眾熟悉的“童星”。但在此后的歲月里,他卻淡出了觀眾的視線。正當觀眾為他感到可惜時,憑借最近幾年網絡大電影的興起,謝苗牢牢抓住了這個風口,主演了幾十部影片,貢獻了《目中無人》《東北警察故事》等優秀作品,也讓觀眾從他身上看到了動作電影的魅力。近日,在接受本報記者獨家專訪時,39歲的謝苗回憶起自己從影之路時淡淡地說:“是網絡大電影幫我找回了表演上的自信。”
跟李連杰合作感受到武術魅力
謝苗出生在北京,7歲開始練武,9歲被王晶導演選中在《新少林五祖》中飾演洪熙官(李連杰飾)的兒子洪文定。回首當年拍攝時的感受,他用“冷”“辛苦”“好玩”三個關鍵詞來形容。那時的他還不知道拍戲的意義,只記得一開始洪文定的戲并不多,但拍著拍著,大家發現這對“父子”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于是王晶就不斷加戲,“最后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演完《新少林五祖》,謝苗繼續回到寬街少林武術學校上學。當時該片還沒有引進內地,謝苗也沒有覺得自己跟別的小朋友有什么不一樣,“從小學到中學,如果說拍戲對我的生活完全沒影響,那不現實,但這個影響應該沒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大。”
謝苗隨后又拍攝了《小飛俠》和《賭神2》,1995年他跟李連杰再次合作了《給爸爸的信》。盡管有了跟李連杰、周潤發這樣大咖合作的機會,但那時的謝苗對演戲并沒有很大的興趣。“我當時的理想是當一名動物園飼養員,可以天天跟動物打交道。”謝苗說。王晶看到了謝苗在表演上的潛力,準備跟他長期簽約,但他的父母考慮再三后,覺得還是讓兒子繼續回去上學,于是謝苗回到了學校。
不過《新少林五祖》還是在謝苗的心中埋下了動作電影的種子,近距離跟李連杰接觸,讓他充分感受到了中國武術的巨大魅力,“原來一些平時我們做不到的動作,他做得那么好看。”而李連杰在片場工作時一絲不茍的態度,也對謝苗后來的事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青春期多次陷入人生迷茫
謝苗上中學后,偶爾會在假期去客串演戲,但這種機會并不多。處于青春期的他,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種“害羞感”,面對鏡頭時做不到像小時候那樣自然,他一度對表演失去了自信。
但到了2001年上高三時,他發現這種“含羞感”慢慢消失了。這時剛好有一部電視劇《宰相小甘羅》找到了他,讓他在劇中演少年嬴政。謝苗覺得這個角色不錯,戲份也不少,就利用暑期時間演了,演完后發現,那種面對鏡頭時感到尷尬和害羞的心理沒有了,“當時就覺得自己又適合干演員了,這部戲對我重新回來拍戲很重要。”謝苗說。
2006年,謝苗從首都體育學院畢業后,投身到演員行業。但此時的中國影視業正處于低谷,很多當紅演員都找不到戲演,更何況像謝苗這樣曾經的“童星”。但他并沒有放棄,抓住機會主演了電視劇《少林寺傳奇》,雖然不少觀眾認為謝苗在劇中的表演和動作戲都不錯,但這部劇并沒有火起來,謝苗依然默默無聞。
長期的奮斗得不到肯定和收獲,會消磨掉人的自信,謝苗也不例外。2014年他受到徐克導演的邀請,在電影《智取威虎山》中扮演馬保軍,可惜這個角色戲份太少,很難有大的表現機會。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的第三個低谷期。”謝苗告訴記者,第一個低谷期是拍完《給爸爸的信》后回到學校上學,青春期的害羞心理讓自己覺得演戲再也無望了;第二個低谷期是在演完《宰相小甘羅》后,找回感覺但依然得不到大家的認可,心情非常低落;第三個低谷期就是演完《少林寺傳奇》后依然沒火,“三次起落,讓我心中的表演小火苗越來越小。”面對年齡的增長,謝苗一度不知道何去何從。
演東北警察故事贏得觀眾喜愛
2016年,網絡大電影《大夢西游》找到了謝苗。當時,網絡大電影創作還處于起步階段,相對于院線電影,那時候的網絡大電影劇組可謂是草臺班子,制作粗糙,很少有成名的演員會來演。但此時的謝苗已別無選擇,“已經到了沒有戲可拍的地步,你不拍網絡大電影,拍什么?”
“至少我沒有改行,還在干著表演的事。”《大夢西游》拍了四部,謝苗在片中飾演孫悟空;《大漢十三將》拍了兩部,謝苗飾演守將耿恭;《大神猴》拍了三部,謝苗扮演大神猴化身孫小天;此外,他還在《辛棄疾1162》中扮演辛棄疾;在《血戰虎門》中扮演民間志士華繼良。九年時間里,他主演了30多部網絡大電影。最多的一年,他拍了7部網絡大電影。
“拍攝網絡大電影給我帶來的最大好處,是解放了我在表演上的天性。”謝苗坦誠地說,以前拍院線電影時,因為拍戲機會不多,臺詞也少,自己往往用內斂的方式來表演,“長期下去,表演狀態越收越緊,能做的東西越來越少。”但主演了這么多網絡電影后,尤其是隨著謝苗在劇組說話的分量越來越重,他有更多的機會參與到整個創作過程中,“這讓我可以撒開了演,也突破了自己緊繃的內心,表演狀態越來越松弛。”
網絡大電影因為經費緊,拍攝周期被大大壓縮,每天拍攝十六七個小時是常事,一般半個月就拍完了。謝苗很喜歡這種高節奏的拍攝方式,“以前沒戲拍的時候,等得心里很痛苦;現在有戲拍了,雖然身體累點兒,但自己是開心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2021年,由秦鵬飛、楊秉佳執導的《東北警察故事》找謝苗來演,該片講述謝苗飾演的刑警李紅旗陪女友回老家過節時,聯手當地警方偵破了以肖家三兄弟為首的犯罪組織的故事。影片上線后,最終收獲了2873萬元的票房。隨后,團隊在2022年又推出了《東北警察故事2》,票房依然成功,豆瓣評分更是高達7.2分。“我從這兩部電影中看到了網友們發自肺腑的喜愛,就好比開飯館,做的菜被顧客第一次說真好吃,這讓我找到了自信。”謝苗說。
在謝苗看來,自己之所以把警察李紅旗演得這么好,是因為自己的人生經歷跟角色有不少相似之處。尤其是《新少林五祖》和《給爸爸的信》當初沒有在內地公映,很多人不知道他。“我沒有大火,依然回去做一個普通的北京學生,依然在學校訓練時被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學習成績依然不理想,這些經歷,讓我在演李紅旗時,能夠很生活化地表演,演起來很舒服。試想一下,如果當時我火了,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這樣在演小人物的時候,就會發現氣質跟角色很擰巴,就好像現在讓我去演一個富二代,我肯定也演不好。”
動作片才是自己的立足之本
這些年來,謝苗在表演的道路上有過很多波折,但在練武這一塊,一刻也沒有懈怠。小學畢業,他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進入中關村中學學習,“雖然我一開始不太愿意練功,但也知道自己作為體育特長生,是有義務代表學校去比賽并拿獎的,這逼得我不得不練。”就這樣,謝苗從初中到大學畢業,一路打比賽也一路拿了很多獎。從大學畢業后,他更加知道動作電影才是自己在影視圈的立足之本,他也會每天抽出時間做壓腿、踢腿和跑步等鍛煉。
2022年6月,謝苗主演的網絡大電影《目中無人》上線播出,他在片中飾演身懷絕技的盲眼“捉刀人”成瞎子,充分展現了這些年在動作領域的潛心修煉,他的動作干脆利落,剛勁有力,再配上影片營造的氛圍,一下子將觀眾帶入到了快意恩仇、除暴安良的江湖氛圍。“成瞎子這個角色就是導演楊秉佳專門為我打造的。”謝苗笑道,兩人此前合作過多部網絡大電影培養出來的默契,讓楊秉佳對于謝苗的個性和能力有充分了解,“我們是先成為朋友,然后他才按照我的樣子,再寫出成瞎子這個角色,所以貼合度非常高。”
《目中無人》上線后,口碑很快就開始發酵,豆瓣評分高達7.1分。導演劉偉強、小米集團創始人雷軍等紛紛主動為影片打call。甚至有人認為,憑借這部電影,謝苗已成為華語動作電影的新希望。
謝苗眼下正在香港拍攝《怒火漫延》,該片由郭子健執導,主演包括劉德華、謝霆鋒。謝苗很高興自己有機會能參與這部大制作,“大銀幕是所有演員的最好歸宿,希望以后能拍更多的院線電影。”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在影視圈沉浮多年,謝苗用這句話來表達自己的感受。當演員不像開飯店,一部戲能不能火,沒有太多的規律可循,“我的最大感悟是,在看到還不錯的機會時,要努力認真地去把它做好,不要太冒進地去想它的結果,就是一部一部地去拍,成了就成了,不成也不留遺憾。”記者 王金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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