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前面的旅客麻煩讓一讓。”在福州開往廣安的K4186次火車上，熟悉的吆喝聲再次響起。售貨員李洪楊推著銷售副食品的售貨車，3個多小時穿過12節車廂，賣出了30多箱礦泉水。
“可別小看這輛售貨車，它相當于火車上的超市。這些售貨車，也見證了改革開放以來的社會變化。”南鐵福州客運段的餐車主任楊偉建說，他從1981年便開始在列車餐車上工作，親歷了手推售貨車從無到有的過程。
“我剛工作的時候，列車上還沒有人推著車賣副食，都是售貨員坐在餐車等著乘客來買。”楊偉建說，20世紀80年代初，副食品還屬于稀罕物，很多副食品只有到上海才能買得到。他們列車上雖然只有豬油糕、魚皮花生等幾種副食品，但還是趟趟車都賣脫銷。
進入20世紀90年代，隨著社會經濟大發展，手推車開始出現，售貨員要推著售貨車挨個車廂銷售，吆喝叫賣也隨之出現。
“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但大家一個學一個就傳開了，剛開始叫賣的是‘香煙可樂魚片干礦泉水’。”楊偉建說，那時候很多人也不太富裕，他們售賣的這些零食中，沒有一種是超過10元錢的。一包三毛多，價格便宜又能解饞的魚片干最受乘客歡迎。但因為火車客流量大，一趟車跑下來，一個售貨車也能銷售上萬元的貨物，效益十分可觀。
此后，隨著商品的不斷豐富，售貨車里的貨物品類不斷增加，吆喝聲也先后經歷“香煙啤酒可樂魚片干礦泉水”“香煙啤酒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等這一系列的變化。
“明顯能夠感受得到的是，這兩年來，乘客消費能力和消費觀念發生巨大轉變。”K4186次列車的餐車服務員楊小妃說，她2004年做售貨員時，售貨車上都是兩元的礦泉水，雖然不貴，但并不好賣。很多人認為花錢買水太奢侈，寧愿穿過擁擠的車廂，去接開水喝。而2元一包的瓜子，能夠消磨很長時間，因此最為暢銷。
“但現在，普速列車的售貨車上，賣得最好的恰恰就是礦泉水。”楊小妃說，現在她們分別提供2元和5元的礦泉水，大家反而更愿意去買5元的大品牌礦泉水。
“乘客對價格越來越不敏感，但對品質和品牌的要求卻越來越高。”李洪楊說，這種變化在動車高鐵上體現得更為明顯。
“咖啡奶茶冰激凌，有需要的嗎？”楊小妃說，動車售貨車上賣的這些食品，以前確實難以想象。“動車上的噪聲小，不需要像在普速車上這樣大聲喊，吆喝聲也變得更加溫柔好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