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喜劇》導演周申：創作和做人，都要守底線

《半個喜劇》劇照

半部是喜劇，另一半卻叫人心里發酸，甚至發寒；表面講愛情，核心卻是在說做人的底線問題。繼《驢得水》之后，周申和劉露這對老搭檔又推出電影新作《半個喜劇》，挑大梁的主演依舊是任素汐。該片目前豆瓣評分7.6分，延續了此前的好口碑。在周申和劉露看來，創作和做人一樣，都需要守住底線。

通過愛情探討底線選擇

和開心麻花前幾部電影一樣，《半個喜劇》也脫胎自一部話劇。那是周申和劉露的第一部商業話劇作品，也是他們的成名作——《如果，我不是我》。2008年，二人剛從中央戲劇學院畢業，故事聚焦于年輕人到底應該堅持理想還是向生活妥協。

11年過去了，二人突然找到了新的創作沖動，希望探討關于底線和選擇的主題，因此再把這個故事拿出來，以電影的方式來呈現。片中三位年輕人看似處理的是情感糾葛，實則面臨的是有關底線的抉擇問題：多多腳踏幾只船，有了未婚妻還去追中學女神莫默；好朋友孫同對多多的不專一心知肚明，但出于友情和現實利益，糾結著是否要說出真相；莫默率真正直愛憎分明，卻也卷入了這場愛情亂局。

“我們想通過這部作品探討，年輕人沒有底線會怎樣？現在大家傾向于認為‘小孩才分對錯，成年人只論利害’，如果這句話大家認為是對的，那么這個社會很可怕。”在他看來，人就是要有底線，正如片中莫默怒斥孫同“就是多多養的一條狗”，周申認為人要分清楚“人和狗”，“做了狗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做了狗，還要說這個社會本來就不分對錯。”

盡管此前已經有成熟的話劇劇本，但在電影化的過程中，周申和劉露還是修改了95%的情節，讓故事在大銀幕上呈現得更合理。“因為很多東西在舞臺上是成立了，但改成電影就不真實可信，所以我們需要梳理劇本里的每一個邏輯和細節。”周申說。

九成演員一聽試戲就不來

任素汐演莫默，是一開始就定下的。片中其他主演，則是在全國海選了500多名演員才挑選出來。

“試戲第一步是展示一個單人片段，看看你是不是演員，別一來話都說不清。”周申介紹，“第二步即興練習，我們會現場出個題，跟電影可能有一點點關系，但不大。”

周申說，試戲是他們在選角時堅持的一大底線。但這樣一個看似最基本的要求，很多演員都做不到——九成演員一聽說要試戲，就直接不來了。還有一位一線演員，檔期、片酬都談好了，最后說，如果不試戲，現在就簽約，如果還要試戲，那就不行。周申說：“還有的跟我說‘你們讓我試戲就是侮辱我，難道你們沒看過我演的戲嗎？’可你這個邏輯就有問題，我們選演員是看像不像角色，跟是否認可演技沒關系。要是沒試戲就定下來，萬一角色不合適怎么辦？”

即使是開心麻花的演員，也需要試戲。飾演男主角孫同的吳昱翰，跟周申、劉露也是老相識，最初只打算來客串一下，結果被告知“玩一玩也得試戲”，試完后，兩位導演向他發出了男一號的邀請。任素汐雖然沒試戲，但她給前來試戲的演員全程搭戲。

演員排練幫助完善劇本

演員需要在開拍前排練，是周申、劉露在創作時的另一底線，也容不得妥協。《半個喜劇》開機前，主演們排練了兩個多月。

排練的第一個作用是形成人物和劇本。周申和劉露給出一個情境，演員們根據這一情境開始往下演，真實是他們追求的標準。“我們只是有一個故事框架，選合適的演員，在排練時生發出真實而鮮活的臺詞。”劉露說。

《半個喜劇》劇本里遇到的一些關卡，很多都是演員在排練中幫助闖過的。影片最后，多多婚禮現場，孫同說出真相，但在此之前莫默已經來過，周申和劉露覺得，如果莫默在，多多的謊言就已經穿幫，后面孫同再出場解決問題，就有些重復。這個障礙困擾了他們一個月。沒想到飾演多多的劉迅說：“什么叫莫默來了事情就解決了，不存在啊！”周申對此不解：“可是莫默都跑到婚禮現場來跟多多對質了，還能怎么辦？”劉迅回應，只要沒抓到現行，多多就不可能穿幫。周申、任素汐都不信，大家決定現場演一遍。隨后，劉迅在表演中當場搬出了多多一套自圓其說的邏輯，說服了在場所有人。最后影片呈現的那場戲，用的就是劉迅的處理方式。(記者 袁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