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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嫌疑人。通訊員供圖。

打撈兇器。通訊員供圖。

勘查命案現場。通訊員供圖。

模擬被害人頭部傷勢。通訊員供圖。
10月7日晚,大冶市劉仁八鎮劉仁八村獨居老人劉秀,在鄰居家看完電視后回家;8日,鄰居尋找劉秀一天未果;9日,劉秀被發現倒在血泊之中,頭部有多處傷痕……
大冶警方調查后認定,這是一起命案,但現場遭到嚴重破壞,無任何線索!
此后40天,在省公安廳、黃石市公安局及公安部門各級領導、專家的大力支持和幫助下,大冶警方最終成功抓獲入室搶劫殺人犯罪嫌疑人姜某心。
令人唏噓的是,姜某心也是劉仁八村村民,兩家之間的距離不過百余米。
獨居老人離奇去世
村民鄧亞強還記得,10月7日晚8時許,二嬸劉秀在自己家看完電視,急匆匆地回了家。“沒想到,這是我見到二嬸的最后一面。”鄧亞強說,劉秀今年72歲,獨居在鄧亞強家隔壁。
鄧亞強原本跟著劉秀的二兒子鄧亞勇一起,在河南南陽打工。
不久前,因為腿腳受傷,鄧亞強請了假,回到劉仁八老家休養,順便看看自己年事已高的父母。
最近一段時間,劉秀常常來鄧亞強家看電視。對此,鄧亞強很是歡迎,“本來就是房頭的親戚,老人們聚在一起,互相也有個照應。”他告訴東楚晚報記者。
10月8日這天,鄧亞強一直沒看見劉秀。
“二嬸很喜歡看一部電視劇,之前幾乎一集不落,這天節目開始了半天,也沒見到她的身影。”他感覺有些反常,讓自己的父母去隔壁看看。
人不在。
母親回來告訴他,劉秀家的大門,一推就開,但在屋內喊話,無人應答;她還隔著窗戶看了一眼劉秀居住的臥室,由于窗戶比較高,看不清,里面也沒動靜,她就回了家。
鄧亞強更奇怪了,在他印象中,劉秀是一個行事謹慎的人,即便是來串門聊聊天,她也會將自家大門鎖好,以防家中被盜。
他給鄧亞勇打了電話,告知這一情況。
鄧亞勇說,他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兄弟,姓姚,在鎮上的某單位上班,“母親或許是去了兄弟家。”當晚,鄧亞強的父母就找到了鎮上,依然無果。
次日一早,姚某在單位打卡后,迅速趕到了劉仁八村。
透過劉秀房間的窗戶,姚某驚呆了:臥室內,劉秀倒在床邊,身上流了不少血……
“檢查發現,二嬸已經去世多時。”鄧亞強回憶當天的場景,連連嘆息。
現場遭破壞成為懸案
鄧亞強第一時間將劉秀去世的噩耗告訴了鄧亞勇。
電話中,鄧亞勇讓鄧亞強幫忙聯系其他親戚,先行張羅母親的喪事,他隨后就買高鐵票回家。
親戚們很快聚到了劉秀家中。人們簡單檢查了劉秀的身體,得出結論:老人或許是不慎摔倒后去世的。有人在鎮衛生院工作過,特意買來了八四消毒液,將劉秀的家中,徹徹底底地清理了一遍……
當天下午5時許,鄧亞勇和妻子趕回家中。
“只看了一眼,我就覺得,母親是被人害了。”鄧亞勇說,當時,他發現劉秀的額頭上,有一處條狀疤痕。他扒開劉秀的頭發,類似的疤痕還有多處;此外,妻子也發現,劉秀平時佩戴的金耳環不見了……
鄧亞勇第一時間報了警。
大冶警方迅速趕到現場,經調查認定,這是一起命案!但令人遺憾的是,由于案發現場已被劉秀家屬徹底打掃過,破壞嚴重,不能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線索。
案發后,大冶市公安局高度重視此案,分管刑偵副局長黃河第一時間趕赴現場,指揮現場勘查和外圍調查工作,同時迅速將案件情況報告大冶市副市長、公安局長李江新。李江新很快來到劉仁八派出所,親自督導案件偵破工作,并統一干警思想認識,堅定信念,成立專案組,堅決破案。黃石市副市長、公安局長王郁輝更多次到劉仁八派出所作出偵辦部署。黃石、大冶兩級公安機關誓將此案作為維護全省、黃石、大冶“命案全破”品牌以及維護民生、提升人民群眾安全感的實際行動。
此后40天,來自公安部、湖北省公安廳、黃石市公安局等各級的刑偵專家陸續趕到劉仁八鎮。
當地村民回憶,那段時間,劉仁八鎮區內,警車進出頻繁。居民們大多數都聽說了這起命案,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案子,怕是破不了了。
奮戰40天撥開迷霧
通過鄧亞勇等人的描述,警方敏銳地發現,劉秀離世后,其佩戴的耳環不翼而飛。專案組確定了此案的偵破方向:以侵財為目的的故意傷害致人死亡。
專案組迅速展開基礎排查走訪工作,對被害人所有家庭成員、親戚關系進行梳理排查;對近5年來與被害人有往來、可能具備熟識條件的人員逐個見面,以期從中發現可疑人員。數據顯示,在此期間,專案組共走訪調查了現場周邊3576戶、9730人。
幾個側面可以折射出大冶警方全體專班民警破案的決心:專案組副組長、分管刑偵副局長黃河一線直接指揮,勇挑破案主責,帶病堅持工作,與專班四十余名干警節假日吃住在劉仁八,組織會商研判,部署各項工作;刑偵大隊大隊長陳曉明夙夜不寐,帶頭走訪調查;刑偵大隊教導員毛俊負責重點對象排查,在對重點嫌疑人審查中,與其他同志密切配合,成功突破其心理防線;刑偵大隊副大隊長柯貴臣、閻明安,東風路派出所教導員張勝明,還地橋派出所教導員熊良民,東風路派出所副所長陳才和,陳貴派出所副所長石銳,羅家橋派出所副所長顏德智,金牛派出所副所長劉啟兵,民警吳維波、楊陽、馬慶龍、劉仲、李偉明等四十余人,不分日夜摸排。審查期間,熊良民的岳母不幸去世,他瞞著指揮部領導,繼續堅持審查……
“早上睜開眼就開始偵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襪子都穿破了好幾雙……”專案組的多名民警如是說。
大量扎實有效的基礎工作為破案提供了支撐。11月11日,專案組通過詳細分析發現,劉仁八鎮劉仁八村村民姜某心有重大作案嫌疑。
“在走訪姜某心的過程中,姜某心曾介紹,她曾向劉秀借過300元錢,但早已歸還。”警方介紹,但劉秀的家屬卻告訴專案組,早在案發之前,劉秀就曾說過,姜某心向她借了2000元。
“這件事,村里有不少人都知道。”劉秀的家屬還補充。
針對姜某心逐漸上升的疑點,在李江新的統一指揮下,專案組副組長黃河帶隊成功抓獲姜某心,并迅速組織審訊姜某心,進行審查突破。
在審查過程中,姜某心露出了馬腳。第一次,她告訴民警,因為劉秀多次對外宣傳,她歸還的300元利息中有兩張假幣,她才與案發當晚到劉秀家理論,兩人發生口角后赤手互毆,她用屋外的石頭打砸了劉秀的頭部……
為了弄清楚姜某心真實的作案動機、作案工具和所獲財物等關鍵情節,專案組加大了審查及外調力度。在第二次審訊中,姜某心承認,她還劫取了死者的一對黃金耳環,并寄放在親屬家中。
根據姜某心提供的相關信息,專案組副組長黃河立即組織民警,傳喚姜某心的相關親屬,并順利查獲涉案金耳環。
在關鍵證據面前,姜某心迫于壓力,最終供述了作案過程:原來,10月7日晚9時許,她攜帶著鐵錘敲門入室,蓄意與死者發生爭執并互毆。期間,她用鐵錘多次擊打死者頭部,致其昏迷,后搶走其一對金耳環,并搜其衣物尋找財物。
從大門離開后,姜某心將作案鐵錘丟棄于死者門口的水塘中。
11月20日傍晚,在姜某心的指認下,專案組副組長黃河組織20余名民警下到水塘,徒手搜尋,順利起獲作案鐵錘。
至此,經過專案組長達40天連續作戰,大冶“10·9”命案告破。
嗜賭農婦欠下賭債
在劉仁八村,村中僅有一條通向鎮區的小路,劉秀家在小路旁。姜某心住在小路的盡頭,出門必須經過劉秀家門口。兩家之間的距離不過百余米。
如今,姜某心家大門早已緊鎖,但門口,還擺放著嬰兒車等日常用品。有村民透露,案件發生后,姜某心也曾在村內議論此案,還信誓旦旦地說:這個案子破不了。
警方將姜某心抓獲后,姜某心的家人也搬了出去。“都住在一個村內,低頭不見抬頭見,搬走了好。”村口曬太陽的劉先生忍不住感嘆。
劉先生還反映,在村中,姜某心經常找人借錢,村民們都不愿借給她,“知道她喜歡抹牌賭博,借不得。”
警方介紹,目前,姜某心因涉嫌搶劫罪,已被檢察機關批準逮捕,面臨姜某心的將是法律的嚴懲。(通訊員 陳子才 陳宇)
(除姜某心外,文中涉案人員皆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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