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親”的自豪和感慨——訪歌劇《茶花女》藝術總監廖昌永

廖昌永（右）在演出中

從在開幕演出“和平向未來”主題音樂會中擔綱《中國，我可愛的母親》的獨唱，到在閉幕大戲——歌劇《茶花女》中出任藝術總監并飾演劇中亞芒一角，本屆“上海之春”舞臺上，上海音樂學院院長、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堪稱“勞模”。《茶花女》演出一結束，尚來不及卸妝的他，從眾多樂迷中“突圍”，在上音歌劇院熄燈前接受記者的專訪。

臺前的挑戰

歌劇《茶花女》于廖昌永而言是意義非凡的一部作品。先后在“多明戈世界歌劇歌唱比賽”“宋雅王后國際聲樂大賽”中摘得桂冠后，30歲的他第一次在歌劇《茶花女》中飾演父親亞芒，有意思的是，當時演他兒子的是男高音歌唱家魏松。

“那時候我還沒當父親，演對手戲的又是魏松，真的是‘裝爸爸’，不像現在，真正成為父親，才是‘當爸爸’。”被問及歌劇里當爹和現實里當爹，哪個更具挑戰，廖昌永笑說：“都不容易。”

盡管亞芒在劇中是棒打鴛鴦的“壞爸爸”，但廖昌永還是愿意為這個矛盾又立體的角色說兩句：“他真的很愛自己的兒子，祈盼兒子回歸家庭。但就像現實里父母和孩子的矛盾一樣，青春期的孩子正叛逆，怎么聽得進老父親的話，那自然是要生氣的。”在他看來：“亞芒對薇奧萊塔有自私殘酷的一面，但最終看到她的結局，他也很心疼、很內疚。說到底，他還是善良的。”

幕后的期許

這臺集結了上音師生團隊的演出，廖昌永既是劇中的父親，也是幕后的“父親”，問他算嚴父還是慈父？他望著身旁的學生，眼神中滿是期許：“嚴慈相濟吧。”

演出前，他為年輕學生打氣，鼓勵他們：“要珍惜舞臺、專注自我、全情投入，奮力一跳。拿出最好的狀態，以最飽滿的情緒演繹經典，讓觀眾感受音樂魅力。”在他看來，“上海既是各路團體要來闖的‘碼頭’，也是年輕人夢想啟航的出發地。在藝術上，沒有所謂的新人，一旦站在舞臺上，就要用最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謝幕后，被掌聲和鮮花包圍的他，轉頭第一時間為學生鼓掌：“真的很棒，非常不容易，很多孩子才二、三年級。他們不是專業演員，但他們今天的表演讓我自豪。”更讓他欣慰的是，看到一屆又一屆的學生通過像歌劇《茶花女》這樣大型項目的歷練，不斷成長、成熟，“你們看到的這已經是第三代學生了，我們之前演《茶花女》的第一、第二代學生都已經畢業了。”正是舞臺上的薪火相傳，讓藝術得以生生不息。記者 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