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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城區共有省級貧困村19個,目前,已有18個村完成脫貧出列。這些貧困村,各有各的傷心記憶,但在“逆襲”的路上,他們也各有各的精彩故事。
這其中,有的蝶變為省級美麗鄉村,有的成長為產業大村,有的正在為厚積薄發蓄積力量……他們的經驗或可借鑒。
華伍村:找到綠色“富礦”
端午節前,董雪姣接到娘家哥嫂的電話,假期家人們想來玩。“好呀,好呀。”她連聲應和,“四峰山上涼快,可以來避暑,山下果園的桃子也熟了,甜得很。”
娘家人來得頻繁,董雪姣心里高興,當初自己要嫁到華伍村,大家極力反對,現在終于有了改觀。
汀祖鎮華伍村山多路少,以前窮出了名。董雪姣找了貧困村的小伙,娘家自然不同意。母親賭氣,“你愿意去就去吧,反正我決不到那山溝里看你。”
“那里種莊稼,你去了是要種地的!”出嫁那天,父親拉著雪姣的手滿是憂慮。
事實證明,父親的話是錯的。華伍村基本農田只有790畝,人均面積0.4畝,想種地都難。鄉親們開墾山地耕作,收益很低,一年辛苦所得還不夠糊嘴巴。貧窮,讓年輕人與家鄉疏離。婚后,董雪姣和愛人便去了外地打工。
2011年,為了孩子,董雪姣結束漂泊,通過選舉進了華伍村村委會。剛開始工作很清閑,村集體賬上一窮二白,連村干部的工資都經常賒欠,大家不想干事,也不知道該干啥事。
變化起于2014年。華伍村被列為省級貧困村,一項項扶貧政策、一群群扶貧干部接踵而至。當建設美麗鄉村,帶動旅游發展,斬斷“窮根”的理念提出時,鄉親們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在“抱著金碗討飯吃”,村里那占比60%的山林地竟是挖不完的“富礦”。
斗志被點燃,第一件事便是修路。刷黑的柏油路連通了十里八灣,連通了周邊各村,連通了四峰山步道,也連通了人們的心。董雪姣回娘家的路程縮短了三分之二。常回家坐坐,母親聽她講了不少華伍村的新鮮事:
村里整合扶貧資金以及美麗鄉村建設等資金913萬元,刷黑硬化了村主干道和環灣道路;建成了華伍大灣多功能健身廣場、10個垃圾全收集全處理點、3個污水處理站;還修了一條4000米環村自行車健身道,將四峰山和栗山連接起來,在山間騎車可以盡享森林富氧環境,俯瞰鄉村田園風光。
村民們將土地集中流轉,山腳下建起了中藥材基地、帝王柑育苗基地等。有了產業,村集體年收入已近十萬元。忙季,僅中藥材基地就可解決140余人就業,其中有近40名貧困戶。普通工一天80元,計件工一天可收入近200元。
“最誘人的不是務工收入,是自己當老板。”董雪姣說,去年,華伍村被評為省級美麗鄉村建設試點村,靠著秀美的環境,這里吸引游客5萬多人次,綠水青山的“吸金力”逐漸釋放。下一步,這里準備進行整村旅游開發,支持農戶開辦農家樂及民宿,抓住機遇致富。
八廟村:心齊定能萬事興
6月6日,記者見到江琨鵬,他迎上來,爽朗地自我介紹,笑稱自己是“新八廟人”。
花湖鎮八廟村,鄂城區最后一個未出列的省級貧困村,也是唯一的深度貧困村。江琨鵬原是鎮計生干部,在脫貧攻堅的關鍵期,被選派到村里任村支部書記。
任前談話時,組織上將這次脫貧重任的艱巨程度告訴了江琨鵬。他立下“軍令狀”,“八廟不脫貧,我就不回來!不僅要脫貧,還要鞏固一年,確保不返貧、能致富。”
八廟村地處偏僻,沒有便捷出入的公路,也沒有掙錢的門路。“有農產品,販子不愿意進來收,自己運送出去,成本太高。久而久之大家的積極性也沒了。”江琨鵬說。
村里貧困人口有106戶279人,占比10.21%。扶貧政策好,等著吃救濟的人不少。群眾攀比“哭窮”,一度讓村干部頗為頭疼。
修通新路、發展產業,兩件要事擺在眼前,可江琨鵬沒急著動手。他召集黨員和村民代表開“諸葛亮會”和黨員議事會。
“又搞形式主義。”有人嘀咕。江琨鵬請鄉親說說對村子未來發展的期盼,會場鴉雀無聲。
“以后村里的事實行‘末位表態制’,大家說說自己的想法,我再談談自己的看法,民主做決定。”幾句懇切的話暖場,村民發言漸漸踴躍。
辦開源種養殖合作社,發展苗木業;入股昌盛水產養殖合作社,解決貧困戶就業;修建新路與汀花線對接,解決出行難……這一樁樁大事都是黨員群眾共同敲定的。
“要讓大家對村集體發展說得上話,他們才會愿意盡一份力。”江琨鵬心里下著“以黨建促脫貧,以民主謀發展”的一盤棋,每次黨員活動中都設議事議程和村內重大事項通報議程,村里的大事黨員最先知曉、有發言權。黨員在群眾中有“公信力”,組織凝聚力強,大家心齊萬事興。
江琨鵬的判斷得到驗證。今年,村集體要流轉土地建苗圃基地。個別村民擔心,產業如果發展不起來,而土地又被統一調型整理,種莊稼會受影響。7組黨員張盛西第一個站出來簽了流轉合同。
“守著一畝三分地,過了這么多年的窮日子。與其干耗著,不如把地流轉給村里,放手試一把。我看這苗木業挺有前景的,咱們有區位優勢,可以就近對接機場周邊綠化。”張盛西主動上門做其他人的工作。
江琨鵬算了一筆賬:去年,村里的山林、水面租金3.75萬元,光伏發電站收入4.3萬元,今年在此基礎上,加上入股昌盛水產養殖合作社保底協議分紅3萬元和苗圃基地的收益,村級集體收入至少十余萬元。
“錢不是最大的收獲。”江琨鵬說,最大的收獲是人心。村里產業已漸有起色,在用工問題上,村民一致決定,優先關照貧困戶就業。“人心齊了,雖然起步晚,我們也能后來居上。”他說。
柯營村:振興路上不掉隊
杜山鎮柯營村,原是產棉區,水美、地肥、人和,生活在這里的人世代務農,并因這片土地富饒多產而感到自豪。
然而時過境遷,單一的產業結構和模式弱勢凸顯。迫于生計,村民大量外出,土地連片撂荒。貧窮,猶如一頂遮眼帽,悄悄地蓋在了柯營村頭上。
有各項扶貧政策支持,有省市區扶貧干部幫助,柯營村的脫貧之路倒也順利,2017年整村脫貧。還涌現出不等靠要、鉆研黃鱔養殖技術、年收入15萬元的吳厚銀這樣的脫貧典型。
“脫貧致富是接力跑,上半場成績顯著,傳到我這一棒不能熄了火。我有壓力也有動力。”柯漢兵,柯營村黨總支書記、村主任,2013年才離開村子到城里創業,事業如日中天。去年,耐不住鄉親和鎮干部的勸說,他又回到村里。
“想保住脫貧攻堅的成果,必須發展產業,有了產業才能不在貧困線周圍打轉轉,才有資本說振興。”柯漢兵研究村里的資源優勢,琢磨著給村里做發展規劃。
“我們有水面7200畝、耕地3500畝,地勢平整,周邊交通也很便利。”在他看來,村子沿長港以南適合進行連片大棚種植,發展高效農業,長港以北靠近公路,車流客流量大,可以發展觀光采摘業。水產養殖業方面,有養鱸魚和黃鱔的基礎,可以在此基礎上擴大。這些想法村民們很支持,但具體怎么操作,大家心里都沒底,也不敢輕易嘗試。
“他們都窮怕了,現在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怕折騰有風險。”柯漢兵提議種養殖大戶發揮帶頭作用,鄉親們以參加合作社的形式,組團闖市場,解決過去單打獨斗、產業不強、結構單一、附加值不高的問題。
去年4月,風和日麗種養殖專業合作社成立,從浙江引進8個品種的麒麟瓜,主打中高端水果市場,為村民進行示范種植。緊接著,以脫貧致富能手吳厚銀帶頭的沖擔溝黃鱔養殖合作社成立,帶動全村黃鱔養殖面積280畝。此外,村里的唐墩果園、忠平桑葚種植基地和藜蒿基地等,也紛紛加入到優化產業、帶動村民致富的陣營中。

村民在風和日麗種養殖專業合作社基地里勞作
“有能力的,可以加入合作社,發展特色種養殖;有體力的,可以在各基地找到事做,靠雙手吃飯;不能動的,有政府的好政策兜底。脫貧路上我們不掉隊,振興路上也不能掉隊。”柯漢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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