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繁榮世界文明百花園注入思想和文化力量

中國學是歷史中國之學，也是當代中國之學。隨著中國與世界交流交融日益加深，世界中國學研究日益成為一門“顯學”，為向世界展示更加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有效宣介中國道路、中國理念、中國主張作出了學術貢獻。2023年11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向世界中國學大會·上海論壇致賀信，提出“不斷推進世界中國學研究，推動文明交流互鑒，為繁榮世界文明百花園注入思想和文化力量”的重要要求。面向未來，世界中國學研究前景廣闊、大有可為。廣大研究者要更加注重從尊重文明多樣性、應對全球性挑戰、推動文明交流互鑒等視角不斷深化研究，進而為不同文明的傳承、發展、創新提供新思路新啟迪，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更多智慧，為回答中國之問、世界之問、人民之問、時代之問貢獻更多力量。

隨著全世界對中國的關注與研究與日俱增，世界中國學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從研究主體看，開展中國學研究的區域不斷擴大，南非、巴西、阿根廷等都有研究中國學的學者。從學術交流平臺看，一些聚焦于中國學的國際學術交流平臺不斷發展壯大，成為溝通中外的重要媒介，如國外有哈佛中國論壇等，國內有世界中國學大會、世界漢學家大會、“讀懂中國”國際會議等。從研究領域看，研究成果更加精細，如俄羅斯科學院中國與現代亞洲研究所成立了研究中國當代意識形態的研究室。從研究視野看，已經由過去的歷史與文獻研究拓展到當代中國的經濟、文化、社會、生態環境等諸多現實領域。新時代的中國催生新時代的中國學。與過去相比，世界中國學研究呈現出以下幾種發展趨勢。

更加體現全球性，從西方中國學發展到世界中國學。新時代以來，傳統意義上的西方中國學正在加速向世界中國學邁進，成為名副其實的“世界性”學問。在傳統的歐美研究重鎮之外，巴西、阿根廷、尼日利亞、坦桑尼亞、突尼斯等以往中國學研究比較薄弱的國家有一大批專家學者開始聚焦中國開展研究。尤其是在共建“一帶一路”國家，相繼成立了一些中國學研究機構。這些新生研究力量不斷創新研究方法、帶來學術新見，為中國學的繁榮與發展注入新的活力。這在研究視角上主要體現為“跳出中國看中國”。此前，不論是歐洲漢學還是美國中國學，大體都是研究“中國之中國”，或是基于典籍研究中華文明，或是從內部發展來探討中國道路，或是圍繞與中國的雙邊、多邊關系展開論述。新時代以來，一個明顯的學術轉向就是聚焦“世界之中國”，從全球史、世界經濟和國際秩序等維度來理解中華文明、中國道路及其世界意義，中國發展的全球影響、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影響等都成為研究的熱門領域。

更加注重對策性，從傳統社科研究拓展到智庫研究。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增強以及中國和世界各國的聯系日益緊密，智庫專家逐漸成為各國研究中國的重要群體。尤其是在共建“一帶一路”國家，大批專家研究本國和中國的經貿關系、戰略合作以及中國道路對本國發展的現實啟示等。這些研究成果很多都直接服務于所在國的政策。被認為是“智庫類”的中國學研究，在方法和思維觀念上都與傳統研究有著顯著差異。傳統的中國學研究更多從屬于人文社會科學，更強調理論的效用；而“智庫類”的中國學研究注重解決現實問題，目標讀者是政策制定者，更多采用實證性、跨學科和綜合性等研究，也就更容易擺脫西方中國學的敘事，更利于從具體的實踐中理解現實中國。

更加強調獨立性，從帶有西方中心主義傾向轉向更加客觀理性研究。傳統的中國學研究受到西方中心主義的影響，易以歐美的歷史經驗為尺度來研究中國。一些研究想當然地認為中國和西方道路相符的部分就是進步的，反之則是落后的、需要改變的。這些研究在當下已經陷入自洽性危機之中。與此同時，一大批發展中國家的中國學專家和各國的年輕一代，不再全盤接受西方研究的既定觀點，對中國的認知更加全面和客觀。尤其是“Z世代”正在成為各國攻讀中國學相關學位的主力，他們更愿意了解真實的中國。擺脫西方中心主義的陰影后，世界中國學研究呈現出更加開放的態勢，越來越多的專家學者開始客觀理性地認識中國，肯定中國的聲音也在不斷壯大。

更加注重未來性，從以中國為對象延伸到以中國為方法。中國學在國外是國別區域研究的分支。因研究對象的豐富性和復雜性，國別區域研究往往能夠發現西方正統理論的問題與不足，進而發展出面向未來的新理論。在共建“一帶一路”倡議推動下，新時代的中國學研究呈現出一種未來轉向。這一轉向最核心的觀點就是不再把西方道路當作人類社會現代化的唯一路徑，不再認為存在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現代化標準。一些國外學者開始從中國道路、中國經驗、中國方案中探索一種面向未來的、不同于西方現代化發展模式的新圖景。他們把中國的發展視為推動自身工業化、現代化的機遇?？梢哉f，從中國道路探尋本國發展的有益啟示，正在成為一些國家的熱門議題。不少學者正在通過研究中國來更好地認識自身、理解世界，更好地把握時代脈搏、洞察未來趨勢。

（作者單位：上海社會科學院世界中國學研究所）

《 人民日報 》（ 2024年04月29日 09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