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荊楚網客戶端—荊楚網消息(記者張揚 通訊員張靜)“中國古小說就是今天的段子”“ 西方小說以前叫fiction,文藝復興之后叫novel”……10月16日,由湖北省文聯主辦,湖北省文聯文學藝術院、荊楚網(湖北日報網)承辦的“荊楚文藝名家講堂”(第六期)如期舉行,湖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武漢大學資深教授於可訓精彩分享“小說與寫小說”。一個半小時網絡直播,73歲的老先生談吐風趣,妙語連珠,吸引13萬網友在線觀看。
“中國古小說就是今天的段子”
小說一詞,最早見于《莊子》雜篇《外物》:飾小說以干縣令,其于大達亦遠矣。在莊子看來,“小說”是與“大達”相對的小道,與文體意義上的小說并不相同。
到東漢初年,桓譚作《新論》,稱小說是連綴一些零碎、瑣細的語言而成的雜記,首次賦予小說文體上的意義。后來,東漢班固作《漢書·藝文志》,認為小說本是街談巷語,由小說家采集記錄,則是小說見于史家著錄的開始。在中國古代,小說區別于講究抒情、對仗的詩歌,在文體上歸屬散文大類。
於可訓向網友們介紹,唐代以前的小說可稱作古小說,除了《世說新語》《搜神記》等志怪小說、志人小說,古小說主要用來記載修史之余的軼事,普遍篇幅短小,立意不高,“通俗地講,就是今天的段子”。
《唐人傳奇》興起,成為中國小說的轉折點。有人考證,是唐代溫卷制度,促進了古人有意識地創作。至此,小說不再是道聽途說之言,開始有了人物、情節等架構,篇幅也比古小說長了許多。至宋元,話本盛行,并逐漸演變成為章回體小說。

西方小說從fiction演變到novel
說起西方文學,於可訓同樣如數家珍。於可訓說,西方小說起源于古希臘神話、史詩,《神譜》《荷馬史詩》雖是詩歌,卻并非抒情,而是以詩歌形式敘事,可以視作小說的雛形。
13世紀騎士文學的發展成為西方小說分界線,散文方式敘事逐步取代詩歌敘事,走上歷史舞臺。這段時期及以前的小說,英文中用fiction指代,意為散文、虛構故事。
散文敘事延續至文藝復興,更多人文思想灌注進作品。如文藝復興開山作之一《唐吉坷德》,用騎士的極端行為,批判騎士制度的荒謬。此后,西方小說多用novel指代,這個單詞作為形容詞有新穎、與眾不同等含義。
雖然名稱變了,可西方小說脫胎于神話、史詩的“根”沒變。時至今日,英雄史詩、長篇巨制仍是西方小說主流,西方最著名的作家也多因長篇小說聞名。

中西合璧無需“一刀切”
縱觀中國小說的發展,由小到大,由短到長,而西方小說長篇主導,講究“人物、情節、環境”三要素。中國小說取材街談巷語,而西方小說描述非凡神人,這些差異導致了中西方對于小說理解的偏差。
近代以來,我國小說受西方理論、觀念影響,更多用西方眼光看待中國小說。“時下流行的筆記小說,就是典型的西式標準命名的產物”,於可訓說,中國古代沒有筆記小說一說,筆記小說的概念出現于民國初年,當時有人按西方小說標準,將我國古代豐富的筆記中“人物、情節、環境”挑出來嫁接而成。
“采用西式標準,我們可能與世界接軌同步了,但也遮蔽了中國傳統小說資源。”於可訓認為,在傳統與現代、中國與西方之間搖擺,向中國化方向前進,是近現代小說的發展趨勢。中西合璧無需“一刀切”。於可訓將中國現代小說發展分為幾個階段:五四時期,中西雜糅;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外西內中;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中顯西隱;上世紀八十年代后,先西后中。
進入新時代,於可訓判斷我國傳統文體正在回歸,無論是遲子建的編年體小說《偽滿洲國》,孫惠芬的方志體小說《上塘書》,還是張煒的紀傳體小說《外省書》,亦或是李銳融合農書和風物志創作的《太平風物》 ,都是作家在我國歷史資源上的成功再造。
於可訓表示,這些創作成果表明,我國作家對中國文化的自信在與日俱增,中國文化豐富的蘊涵將成為當今中國文學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造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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